「我喜歡嶺南這種獨特的現代建築風格,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被這風格一致,古今結合的校園所吸引。」對於嶺大新生代書畫家何世煒來說,嶺南大學不單是學習的場所,更是體現藝術與科技融合的地方。

 

數年前,世煒常收看訪談節目,對時任嶺南大學中文系系主任許子東教授印象深刻,也因此對嶺南大學產生好感,萌生入讀嶺大的念頭。「我當時就認為嶺南是一個很有代表性,很有名的學校」。

 

出於對書法和繪畫的興趣,世煒申請了嶺大視覺研究課程,並成功獲得面試機會,卻沒想到有一位「媒人」鼓勵他踏上另一個藝術學習之旅。「當時我也去過別的院校面試,但嶺大給我的第一印象是最好的,給我面試的是文學院院長葉月瑜教授,她是最親切熱情的一位面試老師,在看過我的作品集後,她就建議我嘗試更有實踐性的課程,推薦我修讀動畫及數碼藝術。」

來自藝術世家的世煒,自小在爸爸 —— 中國彩書藝術家、廣東省工藝美術大師何柏俊老師的藝術薰陶下,從四歲開始執起毛筆,以筆墨抒發情感。「用不同字體呈現出來的心情也會不一樣,很多人覺得寫書法要很安靜地寫,其實當中還會反映書法家個人的性格和情緒,有快樂瀟灑的,也有感傷悲憤的,不拘一格。」

世煒在爸爸何柏俊大師的多年指導下,以行書臨摹宋代書法家黃庭堅的《松風閣詩帖》。

世煒在爸爸何柏俊大師的多年指導下,以行書臨摹宋代書法家黃庭堅的《松風閣詩帖》。

世煒從小涉獵不同中國書法體。他說:「隸書(左),最早追溯至秦朝,後來到清朝又重新發展起來,這是接近清朝的書法家風格。楷書(右),這裡展示的是偏向於魏碑的字體,興盛於北魏時期,當時多用於銘刻上碑文之上,後來也成為香港二十世紀許多店舖招牌所使用的字體。」

世煒從小涉獵不同中國書法體。他說:「隸書(左),最早追溯至秦朝,後來到清朝又重新發展起來,這是接近清朝的書法家風格。楷書(右),這裡展示的是偏向於魏碑的字體,興盛於北魏時期,當時多用於銘刻上碑文之上,後來也成為香港二十世紀許多店舖招牌所使用的字體。」

「最初是擅長國畫的爺爺教我畫畫,臨摹水滸傳的人物。我還記得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每天放學回來,爺爺就說要畫兩張,一直畫、畫完108個。我有時候感到無聊想過放棄,但爺爺會教誨我說,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廢,沒有畫好的時候也會要求我重新畫。爺爺注重我的基本功,要求比較嚴格,使我在藝術上打下基礎,而爸爸更喜歡鼓勵我自由發揮,創作自己喜歡的東西,使我在藝術上嘗試更多的可能。」

翻開小時候的臨摹作品集,世煒憶起爺爺的教誨,讓他明白做人做事跟畫畫一樣,不能半途而廢。

翻開小時候的臨摹作品集,世煒憶起爺爺的教誨,讓他明白做人做事跟畫畫一樣,不能半途而廢。

正因為爺爺對畫功的執著,及爸爸開放的思維,驅使世煒長大後敢於創新,利用新的媒介傳承和創新爺爺、爸爸的民間傳統藝術。「買了第一個iPad後,創作空間更大,能嘗試更多不一樣的風格。」

世煒的原創插圖充滿玩味和奇想,讓小兔子化身成為史前「侏羅紀世界」中的龐然巨物,遊走於現代城市和地標之間,天人合一。(出自2023兔年枱曆)

世煒的原創插圖充滿玩味和奇想,讓小兔子化身成為史前「侏羅紀世界」中的龐然巨物,遊走於現代城市和地標之間,天人合一。(出自2023兔年枱曆)

「小時候主要接觸中華文化,後來出國留學也會接觸一些歐美藝術,所以我是一半中式,一半是現代藝術。比方說小學的時候較嚮往古典作品,如文藝復興靈魂人物達文西之類,後來較崇拜中國的齊白石、豐子愷這些傳統畫家,到高中階段就喜歡歐洲的現代藝術家梵高、畢加索、達利。」

 

世煒說目前最吸引他的是現代中國畫家吳冠中,其作品能夠貫通中西方的繪畫藝術,且有強烈的個人風格,所發表的藝術理論也讓世煒大開眼界。「吳冠中與香港有緊密連繫,作品中不乏描繪香港街景,且捐贈了大量代表作給香港藝術館;他的老師叫林風眠,是中國美術學院的第一任院長,也是我老家廣東梅州人,我爸爸也是受到林風眠提倡的中西融合的影響,耳濡目染下我也走上了這種融會中西,古今結合的藝術道路。」

世煒筆下的龍年月曆,其中一幅插圖正是向法國藝術大師馬諦斯1910年的名畫《舞蹈》致敬,運用野獸派現代藝術大膽的色彩、流動感,體現中國祥龍的神聖、躍動。

世煒筆下的龍年月曆,其中一幅插圖正是向法國藝術大師馬諦斯1910年的名畫《舞蹈》致敬,運用野獸派現代藝術大膽的色彩、流動感,體現中國祥龍的神聖、躍動。

對世煒來說,畫畫是讀書之外一個放鬆的方法。他特別感激數碼藝術及創意產業系署理系主任兼動畫及數碼藝術課程主任文志華教授的提攜,使他有機會與大學不同單位合作,讓他倍感自豪。「就如早前我為嶺南大學平等機會周2024設計的宣傳橫幅,由於它的主題是共同構建一個包容的校園,我的想法是一個用積木與拼圖為元素,由各種各樣的大學生一起共同組合一個理想校園的景像。」

 

此外,世煒亦與學生事務處合作,為嶺大全新推出的兩年項目「『嶺 · 藝』中華文化推廣及傳承計劃」設計原創標誌,以彩書呈現不同的傳統中華文化元素,體現師生積極協作推動中國豐富多樣的文化保育。

在瞬息萬變的數位時代中,他未曾停下步伐,希望在嶺大的動畫及數碼藝術課程中好好裝備自己,接觸更多更新的科技,豐富藝術創作的表現形式。

 

「我們這裡有VR設備,還有3D打印機,都是我正在嘗試的。在上學期的人物設計課,我用軟件製作了一個梵高在星空下走路的立體動畫,老師提供動作骨架建模,但背景、人物都是我自己設計的,然後連在一起,像人在走路,背景就跟著變動。」

反之,世煒就能結合人文、藝術知識,以莫內《印象・日出》的風格畫出莫內沒有見過中國的龍。(出自2024龍年月曆)

反之,世煒就能結合人文、藝術知識,以莫內《印象・日出》的風格畫出莫內沒有見過中國的龍。(出自2024龍年月曆)

在AI盛行的年代,幾個文字提示,一個按鈕,即可生成各式各樣天馬行空的圖像,對藝術發展是福是禍?世煒覺得這還是個問號。「以我個人經驗來說,目前還沒有從AI獲得過靈感,但有時候我也會玩,是一種娛樂方式。

 

「雖然AI能模仿得很像,但是你不能從那裡面創造更新穎的東西,比如某個畫家,他只是專注於畫風景的,你要AI用那個畫家的風格去畫一個人物或動物,它就創作不出來。」

談到未來,世煒也希望繼承父業,從事藝術設計方面的工作。「當大學老師也不錯,大學是比較有活力的環境,感覺能一直跟年青人在一起,自己會更有活力,也希望自己能夠讓更多的人在藝術中獲得樂趣。從小以來我都比較內向,跟同學們交流比較少,來到嶺大才慢慢變得更投入學習生活,比如加入社團,鍛鍊自己的溝通能力。」

 

就讀三年級的他,現在是嶺南大學學生會文學士課程聯合會第一屆數碼藝術及創意產業系系會「藝幻」的內務副主席,主要負責設計文宣,並計劃將來舉辦藝術工作坊。

周末的時候世煒會回到深圳的工作室,教導小孩寫書法、畫畫,像他爸爸小時候教他一樣。

周末的時候世煒會回到深圳的工作室,教導小孩寫書法、畫畫,像他爸爸小時候教他一樣。

「我覺得書法跟畫畫都是有相通性,也是提高人民審美的一種方式,最終目標是要提高大眾的審美能力。教書法跟教畫畫都是一樣,學習怎麼享受藝術的樂趣。」

何世煒

世煒認為在數位時代下,人性化的創作靈感和過程會比結果更為重要、寶貴。

世煒認為在數位時代下,人性化的創作靈感和過程會比結果更為重要、寶貴。

嶺南大學為動畫及數碼藝術學生提供3D打印設備,讓如世煒一樣熱愛藝術的年輕創作者「畫」出新天。

嶺南大學為動畫及數碼藝術學生提供3D打印設備,讓如世煒一樣熱愛藝術的年輕創作者「畫」出新天。

世煒善用在校園的VR教室,置身虛擬實境進行互動創作,實踐新媒體藝術。